这个新年咸咸的。。。
今年新年交叉着泪水的咸味。


公公在我回家乡的第二天住院，医生说肺已经进水了。
那时是新年的前一个礼拜，大家都很忙。
爸爸和姑姑轮流交替照顾他。

住院一个礼拜后，他就回来了。当我看到他时，我已认不得他。。。
他好瘦。
我有点后悔，我回来的那一天没有对他说，‘阿公，我回来了。’
因为我以为他，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公公从医院回来后，就没什么出来了。
常常躺在床上，有时睡觉，有时昏睡。
年三十晚，我们把年夜菜带回家里吃。
阿公出来吃了一下，又回去休息了。。。
过后一切照常。
大伯很快就回家。
我也到同学会见见朋友。

直到初四早上，爸爸神色凝重地叫我赶快去看看公公。
我跑到他的病床旁，看到他大力的喘气，眉头一直皱起来。。。
我叫了声，‘阿公。’
他应了我一声，‘啊？’
他的声音没变，还是那么的中气十足。可是他看起来很辛苦。。。
我真的有点后悔，我回来的那一天没有对他说，‘阿公，我回来了。’

中午，大伯又赶回来了。大家回来都第一时间到房里看他。
一直到晚上，妈妈冲过来唤我们过去。。。
我们全部人都到他床边，看到他喘得更厉害了。
婆婆叫他，我们大家都叫他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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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朋友问我，你和他感情怎样？
我说，我们没有很亲密。
有时他没看我，我也对他没什么的。
可是生命里，少了一个人的感觉。
一个前几天还在那里大声应你的人，再也没有了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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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婆叫他好走。

这一句话我听得太清楚了。
想试着挽救的那些希望也破灭了，
也许是命中早已注定。。。


阿公，我回来了，你要好走。